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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画作未成,先溅染了星墨几点,不免遗憾。低眉提笔,下笔一刻又作迟疑,思忖间来人已至。】

【驻观片刻,复笔尖舐墨,落笔岱岩之间,添几分饱满。笔锋游走,漫漫开口:“如何不言语?”下位之人此时方一躬身,低目道:“恐微臣所述坏了此刻风雅。”笔下未停,也不曾抬首,噙了丝调侃笑意继续描摹:“你进来的那刻已是荡然。”意料之外的,傅闻止未曾如常接语,遂搁置笔管,就此落座,接过小宇子递来的巾帕净过手,方正了色:“你说。”“督察院回报,周鸣行贿确有其事,白谨受贿亦证据凿凿。”傅闻止道着最寻常不过的话,言辞间却尽是异常。

一时室内俱是默然,直至恼人夏风掠室而过,吹起案上画纸一角。傅闻止方才续了前话:“所贿不过一卷徽宣。”闻此言虽在意料,仍不禁锁眉,良久,指叩桌几,问他:“梁有道如何说?”“至今无信。”

二人低眉各有所思,不知几时,傅闻止终于打破沉默:“赵氏伸手于督察院,实出臣之所料。”聆他此话,瞥目觑去,忽而懒懒笑道:“督察院欲壑易填,悠悠众口难堵。”眯眸眼中凌厉一瞬而过:“上品徽宣奈其不得,便教他败于征蓬谷粟。”闻止投以探究目光,一时方予他明话:“周鸣小吏,焉有大义?”闻止微怔,旋即领命:“声东击西、蚁穴决堤。臣是忘了,竟一味思虑周行白收…”】

【叙话至此,已成默契。遂皆有意止了话头不提。

忧虑缓解,复松下心来又去看那半成画作,来了兴致,执起笔管复描,却余光瞥见傅闻止亦看向案上纸卷,未有离意。止笔抬首:“还有事?”。闻止状似思索,对曰:“臣不过恰好想起昔朝“洛阳纸贵”之轶闻。”随他所言念出那四字,于唇边玩味。一时,眼底的笑意无奈但理所当然:“朕之所好,唯此而矣,恐已成史官笔下一罪失。”闻止亦笑,却道:“人所皆向,并非君上之过……”

“罢了……”搁笔扬手阻他再言,言出即令:“即日起着内务司将螺子黛块资用匀进朕现行用度中,不得另立名目,再行支出。”小宇子喏字才落,闻止便是一拜:“微臣告退。”】

【室归寂然,独坐许久,兀自临画。待毕方起身转往内堂。过窗轩花枝扰人,小宇子伸手要摘,回头却得横眉,恍然缩手快行两步打帘,如此反教他逗乐,遂一扬手,反而撷下一枝。这般入室之际,似才想起,轻予小宇子去取那摹完的画作。】

【宫侍欲唤榻上人,扬手止之,自往前去,撩袍间显已轻了动作,依其身偏坐,见她也无动静,便俯身以花枝轻扰其面,低低在她耳畔呢喃】
醒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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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唇齿间遍布旖旎香气,不免动情,揽其柔桡腰肢欲加深亲吻。不防她倏然离远,对上妙目转盼,耳畔尽是笑语嬉声。】

【拥其愈紧,一手捉过她肆意唇上的柔荑,欺身而上,相贴更紧。唇覆其柔软颈间吮吻,霎时一室春色便要渲染开去,却被掀帘之声打断,挑眉觑去,小宇子怔在原地,进退两难。】

【只得微微擎起身子,唤小宇子将手中之物呈过,自展开来,随意横于二人之间,正乃那副替她描完的那幅《溪山行旅图》】
以此偿之,可算解语?

【着眼那幅画作之上,眉眼间谑笑漫散,一手划过她笔触之处,落在那溅上的墨点上】
临江之笔风,不减当年。

【谈笑间偏首示意她去看榻前桌上搁放的那柄折扇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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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值她举扇细观之间,自后揽腰拥其人入怀,耳鬓厮磨与之共赏。】

【一笔成谶?“厉长川,晏雪湖光,这一生恐只在这副扇面里了。”纵清冶湖光在,一双人难成,到底被她言中。眉心微攒,倾身凝看怀中人侧颜,艳丽丰冶。苍淮元夜重逢时,那样的无助容色,再也不见。】

朕于踏马乱军之中,曾准备着与清冶湖诀别。
亦想或许来生,还会去湖边筑屋。
【良久道出此句,然则也只浑似一句安抚。低眉往扇面看去,犹见她昔年递送至手时明艳的笑靥。】

(晏雪湖光,这一生恐只在这副扇面里了。——那么,长川还有一物赠予公主。

[自怀中取出的正是一把小巧精致的晏地匕首,刀鞘纹路古朴,拔刃即见寒光,锋利无拟,实非女子可用。]

……孤一介女流,纵怀此物焉能周全?——…可全公主成仁之意。

…是么,孤谢过世子。)

(已是“此番一别,便是一生”之悟,晏军浴血破城的那刻,踏过苍淮古道,直入紫宸,屠戮周裔,尽诛不从。一步一举,愈行愈远,但仍旧不可避免地生出一道妄想,然则终究落空。)

(…晏将齐奏,乞准收部下骸骨于晏山清冶旁,魂归故国以安。——…萧太傅以为?
……圣上以为?——如今天下,何处不是大晏,何处不为故国。葬不葬在清冶,又有什么分别。
…圣上这样想,最好。清冶与别处,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[满室寂静。良久。]
——太傅用心…实为良苦。)
(自此再无人提清冶二字,晏地旧事随周朝一同,沉没在无尽历史长河之中。)

(后史书有云:苍淮近郊林外,有临水之地,水清无鱼,秋日霜降若雪,宛成一景。晏初朝,上微服往之,仿清冶别苑筑屋,启轩见水。上时立宇前,驻足观水。时至霜降,上往而见之,默然长立,提笔书成:“窗外雪覆山,千秋出平湖。林深无旧客,坐看霜满路。”史官有评:上从武不善文,晏初所作唯此一诗亦难免遭诟,当问“苍淮平原,雪山何来?”)

【初年元夜,苍淮重逢,引临江往小筑,终复清冶之约,然而物是人非,其中冷暖如人饮水。】

【目光逡巡几番于扇面收回,索然松开怀抱,径自侧卧于榻,但观其人,薄笑戏之】
再候,须得一位如水温婉的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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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嗔语娇音过耳,调笑意味更浓,眼见她反是藕臂横来,正欲就势环抱,却教她挑开袖口,随之低眉去看,啮痕犹在,不由思忆前事,亦莫可奈何低笑,扯其入怀,于耳畔呢喃】
伤朕两回,临江何以偿?

【明江里初见,上元夜重逢,身份虽互易,情景却恍似,时光交错,岁月倾覆。思来帝王将相、红颜青丝,终不过牙板一拍。】

(周哀帝八年。明江里。秋意阑珊。
明湖莲萍已凋,水上秋风萧瑟,本不是待客之处。众诸侯国世子端立在水阁,微微躬身,等候着帝都天子召见。
良久,伴着轻快飞扬的稚嫩童声,方有脚步声由远及近。未曾回首,即可觉来人雀跃着擦肩,碧绉披帛盈盈扫过手臂,随这女童落座至空待的帝座。
“孤的父皇今日不来了,孤来接见你们!”此人即是周天子宠溺万分的荣昌公主卫临江,其时始过髫年。娇音中透出八分狡黠,世子彼时亦不过少年,虽则面色未改,但满腔仅是被天子慢怠的不豫,并不觉得动听。

“父皇叫你们入宫,便是陪孤玩耍的。孤今日要学骑马,你们快点趴好,孤要选一匹良驹。”荣昌扬着精巧的下颌,目光将众世子一一扫过。

世子间俱是一怔,窸窣一时,陆续拜倒。唯有一人,岿然不动。
你是何人?——晏国厉长川。

你敢忤逆孤!?
彼时女童横眉至前,少年却是一副笑吟吟的无赖模样,轻悠悠回道
——卿不为君表,余自难当臣范。

许是这般无羁之状,教荣昌恼羞成怒,扬着小手踮着脚直要指在晏世子面上。
给孤跪下!——……不跪。
少年面上虽笑,却显然难以妥协。

荣昌愠懑,见唤他不动,情急之下要拉其跪倒。世子到底年少,终于动气,遂使力抽手,拉扯间不防将幼小的公主掼倒在地,惊得一众宫侍围护聚来。荣昌见得众人来护,反而赌气推开,冷不防扑向晏世子,拽过他手臂,于腕处狠狠咬下,世子皱眉低首,对上荣昌一脸泪花的愤恨眼瞳,一时失语,就此忘了躲避……

……
永昌元年,上元夜。冬雪未销。
腕上传来刺痛的一瞬,恍若年少时的梦境,低头看向那张已堪倾国的容颜,正如当年,泪盈满面。
流光荏苒,砺尽少年心气,原来不变的,仍是长我此生,惟愿卿安的冲动。)

【思绪未止,手下拢紧其人,将她眉目细细观之。开口即出调笑话语,小宇子不知何时已出了门又回,张口秉道】皇上,月前皇上绘制的那对儿玉摇马已制毕,内务司这会呈来在外头候着。

【转首觑一眼怀中人讶异神色,回道】
呈过来。

【方在她耳畔笑谑言道】
当年原有一话欲与卿知:余可为卿制马同嬉,与共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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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侧卧笑看她一举一动,心中爱意氤氲而起,待她紫玉在口,葱指点唇,媚至惑至,方不再忍耐。】

【倾身而起揽她于身下,双手轻擒住一双皓腕压在她耳畔,低首相近,眼里尽是浅淡温存的笑意】
自当与卿共品。

【话音轻落,吻覆朱唇,探入口中,品尽芬香,与之交缠一时,在其耳畔喃语】
是甜。

【笑意更浓,低首加深吻舐,不觉间松其双手,往她腰间襟带而去……轩外夏日炎炎,榻上春意融融。】


(史书曰:晏太宗,厉长川,永昌三十一年崩。诸侯感念统御六合之大举,各立太宗庙,以岁时祠。太宗陵以山而建,其内所殉制物数以万计。然则主棺身侧,唯一扇一匕首。后有史官评曰:但观所殉,俱非凡品。然所嘱贴身之物,竟乃一扇一匕。扇骨虽佳,扇面非大家所成,落笔拙劣,似为稚儿之作。匕为晏地旧物,古朴无奇,仅刻长安二字为其亲笔。盖太宗一生披甲,不解风雅。)

---------------结--------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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