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雁

=开=

闲步至戏莲塘，如今塘中荷花大都开败，荷叶恹恹，倒是鲤儿自在不减。
“萼娘，早晨听见你唱曲儿了，既是会的，便来一曲？”

她倒不怯，清了清嗓便唱了曲《采莲曲》。自个儿是择了快矶石肆意坐下，俯身去折了支莲蓬，一下一下打着水面。

苏雁

歌声娓娓，又夹着暖风，眼皮子渐渐沉了，险些睡去，陡然间“嘟咚”一声叫自己惊了一惊，又还不很清醒，愣愣对着水面涟漪瞧了半晌。

又觉歌声忽止，复又响起的是问安声，这才回过神来，缓缓别过身去，轻抚裙裾起了身，

“霍贵人秋祺。”

苏雁

笑睨萼娘一眼，平声应了句

“是掖庭费心了。”

踱步沿矶而上，方才因着莲子入水惊散了的鲤儿方又悠悠游了回来……

“本想碾碎几颗莲子喂鱼的，想想又怕这东西苦，鲤儿不敢吃。”

苏雁

敛袖从她掌心取了半颗，莲子剔了芯，当中徒留一道细痕。

“莲子结成心自苦，苦心也比没心强。”

随口道了一句，便将那半颗莲子抛去池子里，就见它在莲叶上滚了一圈，悄然落入水中，一时引得鲤鱼争食，像极了水沸如蟹眼。

苏雁

一根莲心捻在指尖，低眉瞧了会儿子，复又去看那莲塘。

“苦是好物，降火祛燥，世人求之不得，偏偏不知这是从苦中来。”

听她后话，霍氏大家之女，而今能有这话，抬首睇人一眼

“贵人是通达之人，妾显局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