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雁

=开=

昨夜里央萼娘去琅玕瑶琚说了一声，道是今日去寻她用早膳。是日遂早起了，寻去膳房，庖厨进进出出正是运货，特意要了条四鳃鲈鱼，由人一番清理，支了个小炉，放入豆腐一道炖着。宫人小心提上，随我往琅玕瑶琚去。

是秋白来应门，便小声问了句

“冯表姐起了没？”

苏雁

“定然是好东西。”

拐过棱花门进去，方见了人，笑着应她，一壁又叫人将小炉往几上搁好。

“父亲从前游江南，偏好四鳃鲈，回了京也念念不忘，每年入秋府里都多上这么道菜，我喜欢，就学来了。”

掀了盖子，汤花渐显乳白色，又有甜香四溢，敛袖同二人各盛了一碗，才坐定。

“应这上阳宫秋景，今日做来与你尝尝。”

苏雁

入宫少见大小赵氏，虽非刻意避忌，倒也不愿去寻，族中姊妹独与她亲，眼下懒起并用膳的情形，一如早年时候闺中的模样。

“我也就对这些趣事儿上心些了。早是不很早，倒是这鱼难得些，好东西大抵都往汤氏叶氏处送去了。”

入屋时便是见着了宫人口里的“金屋”，此间里头雕梁画栋做工精巧，用料考究，尤是那把卧榻，这会儿便拿来打趣道

“歇会儿倒罢，莫叫我上那卧榻，可歇不好。”

苏雁

“我那屋子？”

脑力寻思一圈儿，末了偏偏就这么个词。

“有趣的。”

难怪宫里人都念叨行宫好，我总想是她们图新鲜，亲自来了一回原是自己想错了，行宫里一草一木，一间屋子，竟都比宫里多透出些“自在”来的。

苏雁

见她来了劲儿，自己笑起来

“我那院天井里栽了几支石莲，晴时透光，若逢雨天，雨水顺檐脊流下击至石莲上，便是一‘听雨之趣’。”

是时火炉里“噗咯”一声，汤花溅了出来，忙唤人调了火候，噙笑道

“这火候我总掌不好。是一难事。”

苏雁

宫人忙着，自己慢悠悠喝了口汤，到底也是一时贪吃贪乐，要真叫我埋头进厨房，想来是不肯的。

说起放灯，自然是高兴的，当即便应下了。待用完一碗，两人又不知话去哪头了。

=结=