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雁

=开=

过去零零散散涂了几页《小茶经》，虽不至每日必书几字，却也是偶尔翻阅，无事添上几笔。而入宫却是带不得的，这几日手上痒痒，原来终究弃不得。

拾掇了纸笔，孤身寻了一圈，不想碧梧院最清净的地方却是这一方修竹楼，纸笔白带了一遭，欢喜却仍是欢喜。

铺了纸，外头青竹恰映了张画，倒不忍下笔了。

苏雁

一声问礼正是欲书不书之时，心下是对她这礼略感惊愕，再思却也应如是。亦是平礼回她。

“王雁仪。”

一时手下一重，墨染上了纸，不想手边竟无新纸，索性不去寻了，抬眉去看身边人，

“徐待诏来习什么艺？楼上许是无人。”

苏雁

“无事。”

冲她摆摆首，一手攥起宣纸丢去一旁。

自己一句“楼上许是无人”，有意无意，本是为“送客”，来人应的滴水不漏，倒觉自己失了礼。她为客，我亦为客，真是……家里清净惯了。

“暑中炎热，修竹楼确是练舞佳所……我亦是想着此处无人，偷闲练笔罢了。”

苏雁

未想自己一语倒是开了她的话匣，只搁了笔，冲人笑笑。

“是徐待诏刻苦非他人能及。”

听她有意上楼，却显得自己小气，又真是不想留她的，再看案上，这才得了法宝似得

“手边无纸，怕是书不成字，是王氏不该再叨唠徐待诏。”

话毕起身礼过，出了修竹楼。饶是楼外竹林荫翳，只觉脑中炫的很。